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之友善
來源:國家事業(yè)單位考試網(wǎng)
2017-02-10 10:24:04
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,在個人層面的第四個價值準則,是友善。
“友善”這個詞,應(yīng)該拆分成兩部分來看:“友”是友好,表現(xiàn)友好,這是行為要求、是表面現(xiàn)象;而“善”是善良,心懷善意,這是心理要求、是內(nèi)心態(tài)度。如果只強調(diào)表層的友好而不顧內(nèi)心真情實感,就容易淪為偽善;而如果只強調(diào)內(nèi)部的善心而不談如何外化于行,就容易產(chǎn)生隔閡誤解。所以,“出于善意的友好”,這才是“友善”這個詞對于人際關(guān)系的完整詮釋。
(一)與人為友,心從善念
在我們每個人的人際交往中,都會面對這樣兩類人——其中一類,是我們認同的、喜歡的、看重的人群。他們,要么從客觀本身就是正面的典范、優(yōu)秀的代表,要么從主觀意識上與我們秉性相投、志同道合、性情契合,要么,是擁有的職權(quán)、地位、名望、資歷等因素對我們產(chǎn)生著重要影響而使人不能不重視。總之,這樣一類人群,每個人都會比較本能地以友好態(tài)度相對,我們姑且稱這一類群體,是我們?nèi)穗H交往中的積極關(guān)系人群。
對于積極關(guān)系人群,友好以對是自然而然的,所以此時我們需要自省的是:面對這些重要人士,我們表現(xiàn)出的友好,是否真正出于善意的本心?容易做到的是外表友好,不容易的,是內(nèi)心能否與外在行為保持一致的善意:我們是否會因為遷就而表里不一?是否會因為奉承而言過其實?是否會出于順從而言不由衷?是否會出于權(quán)威而陽奉陰違?此時,追溯這份友好表現(xiàn)的內(nèi)心出發(fā)點就格外重要。
對于本心不同而表面為友的人,在《論語》里有著明確的論述,孔子提出了“益者三友”、“損者三友”:對人有益的朋友有三種,益友的特點是“友直、友諒、友多聞”,也就是正直的朋友、誠信的朋友、博文廣志的朋友;而對人有害的朋友也有三種,損友的特點是“友便辟、友善柔、友便佞”,也就是一味諂媚逢迎的朋友、表面奉承而背后毀謗的朋友、總是花言巧語而所言不實的朋友。
同樣是表面為友,但內(nèi)心是否誠懇善意,孔子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(jīng)看得清清楚楚,然而當我們身處在友朋之中、當我們?yōu)樗酥训臅r候,卻常常渾渾噩噩、混沌不清。友好的態(tài)度、入眼的歡顏、順耳的笑語,往往模糊了誠意與浮夸的界限、掩蓋了真情實意與別有用心的本質(zhì)。甚至,一種噓寒問暖之姿可能已經(jīng)順延成了社交上虛與委蛇的習慣,似乎表象上的和樂融融,就是我們追求的友善關(guān)系。但是,我們是否真敢于叩問,當洗盡浮華過后,還有幾個朋友依然住在自己心里?自己又能留在幾人心里?
所以孔子的弟子曾參,領(lǐng)悟了老師的教導之后,就每天自省多次、追問自己的內(nèi)心,他說“吾日三省吾身——為人謀而不忠乎?與朋友交而不信乎?傳不習乎?”他每天多次反省自身,問自己:我為別人做事是否有不忠誠于人的時候?我與朋友相交是否有不誠信于心的時候?我學習的知識是否有踐行不夠的地方?在傳統(tǒng)文化里,并不追求高朋滿座、門庭若市的浮華朋友,易聚易散;中國文化追求的,是君子之交、其淡如水的誠心待人,善意如初。
所以當我們作為主導者呼朋喚友、樂在其中的時候,當我們作為從屬者三五成群、眾星捧月的時候,我們能否坦然回答,自己和他人的友好相交,都是善意相對、不摻邪念的?
諸葛亮在《論交》里說道:“勢利之交,難以經(jīng)遠。士之相知,溫不增華,寒不改葉,能四時而不衰,歷險夷而益固。”出于勢利的交往,不能久長,不可穩(wěn)固。而君子相交的珍貴,就像是一棵常青樹,在溫暖的順境里不必去刻意錦上添花、增枝加葉,在寒冷的逆境中也不會改投別處、落井下石,能夠經(jīng)處任何時節(jié)的考驗,而且在患難之時更顯堅固。
所以,在“友善”一詞里,“善”的重要性,就如同是常青樹的根基,促發(fā)著地表上生長出友好的綠葉與鮮花,然而花葉都只是美好的表象,善意才是這棵樹之所以長存的基礎(chǔ)。花開花落的表象可順其自然,堅如磐石的善心卻不可更改。
《孟子》里說:“君子莫大乎與人為善。”與人為善是君子最高的德行。善中友外,方為友善。
(二)與人為善,給人機會
對于積極關(guān)系人群,我們在表現(xiàn)出友好的同時,要注意自己的發(fā)心是否真誠善良。而對于那些我們不認同的人、不喜歡的人、不在意的人,比如與自己意見相左、志向不同的人,或是學問水平、職位成就、生活質(zhì)量甚至道德品性都低于自己的人,我們常常會怠慢、會輕視、會疏忽,更有甚者,會惡言相向、勢同水火。每個人生命里都存在著這樣的人群,而且我們每天絕大部分遇見的都是這個群體,比如陌生人、比如點頭之交、比如身份低微的人、比如本身素質(zhì)不高的人,與這類人群的相交,其實是構(gòu)成了我們無所不在的交往空間。我們姑且稱呼這類人際群體,為人生中的非積極關(guān)系人群,他們不是我們抱有強烈主動性要去交往、去了解、去友好相待的。
然而任何一種人群、任何一種交往,都是我們生活中必須面對的一部分,如果讓這一部分以消極之心、以怠慢之態(tài)、以無禮之姿去對待,那么這種消極、怠慢、無禮就首先構(gòu)成了我們自己人生整體的一部分,就已經(jīng)消解著生活對于我們自己的友好。所以,面對非積極關(guān)系人群是否能秉持理智的友好,才真正體現(xiàn)出一個人的修為。
而怎樣達成這份修為,我們可以翻開《論語》找答案。《論語》對于為人處世最切實的指導意義之一,就在于它提出了“忠恕”的概念。在《論語》里有這樣一段遺響千年的對話:
子曰:“參乎!吾道一以貫之。”曾子曰:“唯。”子出,門人問曰:“何謂也?”曾子曰:“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。”
孔子向曾參傳道,告訴他:我所有的學說,都是由一個基本思想貫穿的。曾參領(lǐng)受,而其他學生卻不明所以,紛紛向他求教,曾參對大家感嘆:老師的學說,就是“忠恕”二字啊。
曾參是孔子座下天分極高的弟子,他和孔子的對話,猶如佛祖拈花、迦葉微笑,了悟于靈犀、受教于無言。而曾子后來,也確實如迦葉發(fā)揚了佛教一般,成為了將孔子儒學思想既有繼承、更有發(fā)展的一代“宗圣”。他與孔夫子在一問一答間提煉總結(jié)出的這個“忠恕”至理,也提供給了孔門弟子、給世間君子一條得以依此行事的金科玉律。
“忠”就是盡己之心、以待己之心去待人,所謂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達而達人”,自己想立得住、也要使別人能立得住,自己想行得通、也要使別人能行得通,也就是,盡我之心,忠人之事;而“恕”是如人之心、換位思考,不僅盡自己之所愿,還能想他人之所想,也就是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,能夠?qū)⑿谋刃摹?鬃拥牧硪晃粚W生子貢又問過老師:是否有一個字可以作為終身座右銘的?孔子肯定地回答說:“其恕乎。”恕,這個字就是最為重要的、可以奉行終身的指導思想。
以“忠恕”的標準衡量,當我們面對不如自己的人,能否站在他人的立場上去體諒和理解、去寬恕和包容,能夠依然不吝嗇地給予友好呢?比如,當我們出入門庭、路過保安的時候,能否道一句不冷漠的問候?當我們接收快遞、收受郵件的時候,能否說一句不漠然的感謝?當我們購買服務(wù)、享受照顧的時候,能否留一個不冰冷的笑臉?當我們車廂電梯、路人同處的時候,能否在眼神相接時給出一個不失禮的點頭示意?……
而面對那些在以前曾有過失或者與自己曾有摩擦的人,我們就可以從此理直氣壯地攻擊他們、敵視他們、傷害他們了嗎?孔子的一字之教,告訴我們“恕”就是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,而《增廣賢文》告訴我們“以責人之心責己,以恕己之心恕人”,《左傳》又告訴我們“人誰無過,過而能改,善莫大焉”——能否促發(fā)他人向善轉(zhuǎn)化、能否促進關(guān)系轉(zhuǎn)為善交、能否促使自己善心不墮,就從我們以理智之心、以善良之愿秉持的友好態(tài)度開始。
所以,友善,不僅在于與人為友、心從善念,還在于與人為善、給人機會。
(三)與己為友,首存善心
友善,不僅是對他人、對外部世界的一種態(tài)度,同時也是對自己、對內(nèi)部心靈的一種精神。一個不能首先與自己為友、不能本身發(fā)心善良的人,是無法處理好與他人、與社會的友善關(guān)系的。
所以《中庸》中才會說“故君子慎其獨也”,“慎獨”,這是中國文化中重要的自我警醒。一個人獨處時的心理狀態(tài)和行為狀態(tài),是他發(fā)散開來、面對世界的源點。
一個能夠充實自我、享受孤獨、反省內(nèi)心、明察優(yōu)劣的人,才是一個具有人格獨立性的人,他不會因懼怕孤獨而不加分辨、交下酒肉朋友,不會因缺少主見而人云亦云、盲目隨波逐流,不會因無所事事而浮躁草率、尋釁滋事為樂;不會因信念不定而被人左右、偏激從眾行事。因此,諸葛亮在《誡子書》里說:“非淡泊無以明志,非寧靜無以致遠。”淡泊寧靜,就是能君子慎獨、能與自己安然為友;明志致遠,就是能推己及人、能與社會友好長處。
所以,首先培養(yǎng)一顆常存善念的心,能與自己做朋友、能對話自己的得失,而后才能在社會中無論遭遇觀念如何沖擊、無論面對事態(tài)如何變幻,都不忘初心、不失本性,友善待人、友善處世。
《管子》說“善人者,人亦善之”,《老子》說“天道無親,常與善人”——假如我們感覺這個社會還不夠友善,那么正說明,作為社會一份子的我們,對這個社會還不夠友善。當我們用自我的一份友善去點亮自己和周圍的時候,就是“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”的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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